更新时间:2014-11-28

怪物史瑞克4:《怪物史莱克4》：一直在颠覆别人的史莱克这回颠覆了自己

或许是观看影片时我迟到了2分钟的缘故，在整个影片的观看过程中我从未感到自己被吸引到剧情之内，而是一直处在一种游离在其外的状态中。亦或许这种难以入戏的感觉，并非是由于我的原因造成的，而是源于《史莱克》这个故事发展到4以后，必然会产生的一个效果——其实史莱克就不应该有2、3，更不应该有4。

史莱克的诞生是带有浓浓的颠覆色彩的，可以说颠覆传统、颠覆经典是史莱克这个形象以及这个系列第一部作品最大的特色、最大的卖点和最大的成功之处。他颠覆了一般动画作品主人公俊朗的外表，他颠覆了人类生活中一切文明的行为——比如洗澡、轻轻地放屁、用雅观的举止吃饭等等，他还颠覆了白雪公主、睡美人、皮诺曹等无数经典之作。这一系列的颠覆赋予了史莱克独特的存在价值，也赋予了其第一部作品非同寻常的可读性——我们在看完电影以后，会津津乐道于这样一个相貌丑陋却内心善良、举止不雅却有着浪漫情怀的，无比生动的大块头。

或许在第一部史莱克的无比成功之下，我们会急切地想知道史莱克夫妇后来发生了什么故事，于是这个系列有了第二部。在第二部中，影片也顺理成章地讲述了一些假设性的故事，即通过变换成人形的史莱克来解读其实相貌并不重要，有一颗爱心才是最重要的。两位主人公最终也恢复了怪物的样子。这里面特别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导演已经开始在为史莱克身为怪物找理由了，就是为了突出他比正常人还火热的那颗心，而故意设置成了怪物的模样，因为这样反衬效果强烈。而在第一部中他生来就是怪物，无须任何解释和理由。我们知道，颠覆性的作品是无须理由的，你永远不要说清楚为什么这么颠覆，窗户纸一捅破就没意思了。《史莱克2》用一种解释性的语言和直白到露骨的方式，把观众在《史莱克1》中自己已经悟出的道理、自己已经体会到的东西又说了一遍，这么做不是一种多余吗？

对于《史莱克3》，观众简直是出于一种惯性去看的，而非是为了一种欲望而去看的。因为人们其实不再想知道这个大块头还发生了哪些事，而是想着“噢，这个大块头又来了，那就去看看呗。”为什么不太想知道呢？因为通过《史莱克2》的解释，这个大块头实际已经变得平庸了，它被普通而世俗的生活招安了，它不再是一个出世的人物，而沦落成了一个入世的人物。第一部中，它让公主都变成了怪物，这种把一个本来很入世的角色带到了出世的境界的奇妙之感，在接下来的两部作品中不仅荡然无存，而且逐渐变为：两个面貌出世的人，过着入世的生活，和入世的人接触，并不停地被入世的人影响着，最终又集体入世了。可以说，到了《史莱克3》，史莱克身上那种出世的神秘感不仅被完全剥夺，还被加上了好多经典英雄的习性，这对颠覆经典的史莱克来说无异于割腕自杀。

到了《史莱克4》，观众们慨叹终于结束了，这其中有一点矛盾，也有一点留恋。一方面留恋那个最初始的大块头，一方面又不忍继续看着他变得平庸下去。可以说，逐渐回归好莱坞主流英雄的史莱克，的的确确让这个系列走到了尽头，因为它已经不是在颠覆别人，而是在颠覆自己了。在这部影片中还算比较出彩的颠覆就是胖猫的设定，其他的情节都可谓是在作祟。比如明明史莱克是个独行侠，《史莱克4》偏偏要搞出一大堆怪物出来，让这个绿色大块头的形象以种族的姿态出现。这是个巨大的败笔，因为它对第一部“丑陋怪物有善心”的突出个体的基本设定是个毫无意义的颠覆，因为我们需要的史莱克一定是另类的、独特的，而不是一般的、群落的；在史莱克的个体身上，丑与善的对比体现得非常明确，而你怎么在一大群丑中体现集体的善呢？这就好像美女与野兽，永远只能有一个野兽，而不能有多个野兽一样。

史莱克走上颠覆自己的这条道路是必然的。因为再有个性的角色，不停地出续集也会使其变得平常；再颠覆传统的剧情，它对传统的颠覆也只能有一次，而不可能是次次。如果说《史莱克1》是个绝妙的点子，那么2、3、4只能算是成功的商业化运作而已。真正的颠覆，一次已然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