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12-28

榴莲忘返:媚眼抛得太多，有情变无情

影片刚开始，马来西亚男孩和华裔女孩的头顶上都笼罩着莫名的伤感，以这种强定义的情绪节奏开始，真得会让人有些不明所以，故事慢慢牵扯到了马来西亚现实存在的稀土厂争议，虽显得刻意，起码已经有线索来猜测导演意识，像是在用生活中真实的创伤去控诉经济粗旷发展的暴力。但从历史课老师这条线索开始，突然变成了非常明确的政治主题，起初的“课堂政治”依托稀土厂的污染问题，慢慢激化，展开了一段抵制运动的故事，影像风格也从暧昧潮湿的小清新变成了纪实风格。

如果孤立地去看“稀土厂”这条线，故事节奏的演变还是挺自然的，这与表演不无关系，历史老师的演绎让观众的想象不止于一个马来西亚课本历史的复述者……课堂上，各种关于泰国、新加坡暴力镇压事件的重演，以及对泛亚洲领域民主自由的伤怀，不难解释她最终会选择用显性的暴力去证明稀土厂所潜藏的隐性暴力。但连贯来看，两条线索之间的切换有些突兀，显得对观众不太礼貌。很长一段时间内，男孩变成了旁白一样的存在，跟课堂政治、抵制行为没有实质的关系，导演没有处理好一个对社会问题毫不敏感的孩子跟问题漩涡之间的距离，以至于最后男孩的反应有些生硬。而女孩只活在男孩的记忆里，像是面前的一个影子，提醒你有个人还在身后，只是你朝前看永远都是虚妄。

所以，看到这里再去重新猜测导演的意图，似乎这两个角色本就不存在于影片内的现实世界中，导演只是为了让赤裸裸的政治意识不脱离生活而独立存在所虚构的，特意地为严肃的政治话题润了润色。而且导演并没有明确交代华裔女孩怀孕的原因，对另一个不明主体的想象空间，倒是有点应和马来西亚无孔不入的社会问题，用女孩的怀孕象征一种侵犯性。历史上，马来西亚受过葡萄牙、英国等多次殖民统治，日本也曾经为改善经济问题，强迫大量日本女人到马来西亚卖淫，再加之澳大利亚为摆脱对中国稀土资源的依赖，在马来西亚建设稀土厂这个现实依据，历史渊源、政治妥协、社会问题都凌驾在马来西亚的上空，与每一个马来西亚人息息相关，这或许是男孩存在的价值核心。他从最初的游离，到旁观，到思考，再到产生立场，导演希望看到普通的马来西亚人会经历这样的社会意识转变过程，杨毅恒也说自己起初很像影片里的男孩，很明显能看到导演有意在影片中探讨马来西亚现实社会中的政治运动价值取向：历史老师和学生慧玲分别代表了“武力斗争”“和平抗议”两种行为模式，而关于结果，导演没有明确示意，不管是子弹的血腥味和高举标语的呐喊声，都归于最后的“云淡风清”……

总之，影片看下来，心里只留下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导演希望传达的信息量没有很好地融入叙事，也没有舒服的节奏，媚眼放得太多，有情就变得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