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奉上本集里最帅气的角色镇楼:“守株待人”行尸,最骚的坐姿,献给最持久的“行尸观众”们。

为了重建需要容纳更多人的亚历山大社区,所有人都在努力,本集主角加百利和亚伦,和上集的达里尔、卡萝尔相似,也在负责出门寻找补给品。

平心而论,这一集的质量相当高,前面三分之一的内容虽然都是早已见怪不怪的打丧尸,但还是尽量搞出了一些趣味性和新鲜感——比如用定时闹钟,引出了草丛里众多的“伏地魔”。

而后面三分之二关于“善恶是非”的部分,更是讲出了《行尸走肉》剧集最出色的故事之一……然而,这次的优秀表现,也恰恰反应出了该剧目前最无奈的处境:观众们还能接受多少次这样的“one more”?

邪恶就是规矩

加百利和亚伦搜寻的是一片新区域,主要源于玛姬给的地图——在玛姬带队赶往联盟增援时,路上难免会有一些来不及探寻的地点,只能先标记出来。

可惜,这两人的运气实在不好,一路上怪打了很多,但就是不掉装备(而作为早就满级的角色,这些刷怪经验也只是徒增疲劳罢了)。

出来了两周时间,把玛姬标注的地点几乎找了个遍,但却收效甚微……终于,在又一次白忙活后时,身心俱疲的亚伦想打退堂鼓了。

相比之下,加百利的意志力就顽强多了,先前哪怕希望渺茫,他都坚持要搜查一遍路边的弃车,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地点,即便仍可能会无功而返,他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丝机会。

老天非常喜欢开玩笑,安排了一只泥坑行尸偷袭加百利,导致地图不能用了,亚伦正求之不得,可仗着已记住最后地点的加百利依然不愿放弃。

两人正僵持不下,下一个玩笑接踵而至:一场骤降的暴雨,把两人歪打正着地送到了一间地图之外的仓库。

这间仓库里没有行尸,却有被撕掉的圣经、被豢养的野猪以及被藏起来的威士忌,已经有一阵没见到活人的加百利和亚伦,显然没意识到背后的古怪,饥肠辘辘的他们,此时脑袋里只有好好享受一顿烤肉和美酒。

美餐过后,两人还兴致盎然地打牌小赌了一把,这是两周来他们过得最惬意的一个夜晚。

准备休息时,亚伦好奇地询问加百利,“为什么一个神父会如此深谙喝酒、赌博之道?”加百利说出了自己导师乔治的事迹,那个老酒鬼业务精湛、擅于倾听,他只是个好学生罢了……

听完了加百利的一番话,亚伦劝他重新开始布道——亚伦是个真正善良的人,直到今天,他依然认为当年他不断找幸存者加入亚历山大社区是正确的事,“帮助别人是对的”,潜台词便是“我们已很久没这么做了,应该重新开始”。

但加百利对此毫无兴趣,他认为世界变了,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这里没有要分对错的意思,仅仅是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加百利已失去了善心而已……至少不会再轻易对陌生人有了。

当亚伦试图“纠正”时,加百利相当严肃地说出了本集的核心思想:邪恶的人并不是规则的例外,他们就是规则。

对于这句话,我的理解不是简单的“邪恶即规则”,而是说一切规则都要基于 “邪恶”去制定和完善,和平年代尚且有许多人持以这样的观点,更何况是末世了。

与此同时,这间仓库真正的主人梅斯,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梅斯十分谨慎,平时都待在暗格生活,这才能以防万一,由于他摸不准加百利和亚伦的虚实,稳妥起见,他一直耐心等到两人入睡后,才悄悄对落单的亚伦下手,等确保这两人不会威胁到自己时,他才出现在加百利面前。

由于暗中观察了很久,梅斯发现这两名闯入者并不是纯粹的恶人(他自己当然也不是),否则他根本不用多此一举,直接把人杀掉就行了。

梅斯忍不住问加百利为什么还戴着罗马领,也充分证明了他留下两人的命,就是因为对方的对话令他心存犹疑。

加百利的示弱和威胁都不起作用,因为梅斯已经摸出了他们的底细,圣经?那只是我厕纸而已——梅斯的真正目的,是想戳穿加百利的虚伪来强调自己的正确,或者说,想让对方说服自己世界上依然存有善良。

于是,梅斯让加百利和亚伦两个人玩俄罗斯轮盘,每位玩家每次都可以选择把枪口对准自己或对准对方,赢家可以离开。

这与野猪、威士忌无关,与闯入、安全也无关,只和梅斯心中还放不下的“教化心结”有关。

三枪过后,两人依然幸存,但他们的运气到了头,当亚伦准备开第四枪时,三人都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换句话说,事态其实一直都在梅斯的控制之下。

亚伦和加百利不甘心坐以待毙,当提到“家人”这个词时,梅斯更来劲了,正是他那个偷吃食物、想对自己不利的哥哥,教会了他自私自利和善意无用。

如果亚伦把枪口转向加百利,梅斯就赢了,奈何善良的亚伦真的愿意牺牲自己,梅斯输了,他便制止了亚伦,然后松绑、和解,说出自己的名字——接着加百利就趁机一刺锤敲死了他。

梅斯的心里从未真正丢掉过善良,所以才会被反杀……至于他的为人如何,对加百利来说其实根本不重要,自己刚刚差点死在对方手上,他可不是与人为善的亚伦,难不成把这个“杀掉兄弟一家的恶人”带回亚历山大么?

简单收拾了一番,两人在走之前意识到,仓库里肯定还有他们没发现的暗格。

紧接着,更讽刺的一幕出现了,两人在暗格里看到了风干的尸体,以及被铐起来的梅斯哥哥。

原以为梅斯是个心狠手辣残害亲人的孤狼,没想到他是个为了亲情以德报怨的“傻弟弟”,虽然梅斯不择手段让哥哥活下去的做法并不一定是仁慈,但显然与加百利的设想相去甚远。

哥哥顺利自杀后,加百利和亚伦没有太多时间和余地去闹情绪,他们把剩下的物资席卷一空,踏上了前往最后一个搜查点的路途。

这集为什么好?

面对这一集,我其实是一种喜忧参半的心情。

仅从单集质量而言,E19是近来少见的好故事,即便是看似无关紧要的镜头语言,也与故事主题息息相关。

例如开场时,美丽的鲜花和污浊的尸血就形成了强烈对比,这正是“人性之善在末世中蒙尘”的最好隐喻。

除了象征手法,这集在前后伏笔收放的具体手法上也算得心应手——早在第五季跟随瑞克团队踏上行程时,加百利就烧掉了自己罗马领,即便他曾有过对上帝的信仰,也早已抛弃了,之后他重新拾起神父的身份,更多是一种安抚人心/迷惑敌人的手段。

他并没有丢掉作为神父的技巧,稍稍注意就能发现,他对“传道”的解释,即“用对象的交谈方式来与对方形成共鸣”,正是后面他对劝解、抚慰梅斯的方针。

说通俗点,可以理解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梅斯一问起自己为何还戴罗马领,加百利便立刻捕捉到这点,利用“对方仍对上帝存有信仰”为突破口,嘴炮火力全开。

在梅斯问起亚伦左手和自己右眼时,加百利更加清楚梅斯在想什么了,他立马跟上,强调两人伤残都属意外,“不是你想象中的人为伤害,不要因为你对人性的绝望而去伤害无辜之人。

在梅斯情不自禁地喊出自己想证明“你们也一样”时,他就已经输了,虽然最终是靠亚伦甘愿牺牲的善良而一锤定音,但之前动摇他心神主要还是加百利的功劳。

从实际结果来看,这集的加百利比梅斯更像一个“恶人”,但看《行尸走肉》看到今天的观众,早该明白此时的幸存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好坏、善恶去分别了——加百利对罗西塔和可可而言肯定是善,梅斯对心如死灰的哥哥来说兴许就是恶。

而本集有好几个镜头给了相拥赴死的干尸,他们都曾是末世里的幸存者,最后梅斯哥哥选择和自己的家人们死在一起,对他来说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残酷的仁慈?就像加百利看到那被烧死的一家三口时说的,“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下半句也许会是“但至少能知道他们最后选择如何死去”。

巧妙的结构,精悍的主题,上述优点都让我感到了喜悦,可这份喜悦也带来了些许忧愁:我们已经在《行尸走肉》中看过好多个大同小异的故事了,在与伍德贝里、终点站、救世军战斗时,在瑞克、摩根等人身上,都有过……再往大了说,这本身就是《行尸走肉》的主要母题之一。

本集的标题是《One more》,既有字面上“还有一个”的意思,同时也有“再来一次/又发生一次”的意义,类似的事情,总是在一次次循环往复地发生。

【也欢迎关注我的公号“有爱评论区”。】


行尸走肉 第十季的影评